【美苏】球运欠佳 chapter 4（模特AU）
Chapter 4
“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的确见过。”黑发的美国人躺在浴缸里说道，边上躺着两个空的Shot酒杯。
当然，他忽略了那次不合时宜的见面，虽然同样令人印象深刻，但毕竟男欢女爱这种事情除了在“三人行”的情况下令人身心愉悦，面对突然闯入的第三者通常只剩下尴尬。
而现在，他回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小插曲——是关于Illya Kuryakin的。
那是米兰男装周Smalto 2012SS的秀场，地点设在埃马努埃莱二世拱廊街。区别于品牌之前的男装发布会，那一次增加了亲子装的设计——每一个男模都被分配到一个年龄在六岁上下、缩小版的自己。临时奶爸们在忙碌紧张的后台负责照看和调动男孩们的情绪，并在短时间内与之产生默契——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
“Napoloen叔叔，这个领结卡住我脖子了。“黑发的小男孩Simon不安分地坐在儿童椅上东张西望，造型师正在给他吹着头发。
“嘿…放轻松，小家伙。”他用流利的意大利语说道，声音仿佛磁石一般。这是一种天生自带魅力的语言，就像他有着星辰大海的眼睛一样吸引人。他捏了一下Simon小巧的波点领结，然后摊开手，一颗有着漂亮玻璃纸包装的水果糖出现在手心里。“这可是个被施过魔法的领结，你看周围，别的人都没有。“
他眨了眨眼向女造型师使了个眼色。
“真的诶。“造型师附和着。
“哇塞！”
“嘘。“
男孩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凑近他轻声说道，“这真是太酷了，只有我们俩有！”
“没错。“
逗小孩子开心对万人迷Solo先生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他发现自己还挺享受孩子们围着他打转的感觉。
经过两次彩排，发布会正式开始了，秀场的音乐响起，外场的媒体、观众嘉宾们已经各就各位，随时举着手中的相机和手机。秀导边翻着手中的册子边对着耳麦说话，同时招手示意Solo带着整理好造型的小男模过来。
“Simon，我们要一起正式准备开场咯。” 他可以明显感受到Simon的紧张——他的小手捏得很紧。“你看起来棒极了，准备好迷倒场上的淑女们了么？”
“恩！等等你能再变出糖来吗？”
“这就得看你表现了，小帅哥。”
“没问题。“
当他们顺利返回到后台的时候，Simon急切地想扯掉领结。
“哇喔，慢点。“Solo立马又变了一个小把戏。
“这太棒了！“Simon用亮晶晶的蓝眼睛看着他，仿佛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天使。“谢谢！Napoloen叔叔是我认识最帅的魔法师了。”
他微笑着刮了一下小男孩微翘的鼻尖。
这时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到了后面几个模特。他看见有个可怜的金发小家伙看上去快紧张地哭了，而边上身姿高挑的男模却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用生涩的带着浓重口音的意大利语夹杂着英语试图安抚男孩。
Solo倚靠在柱子上有些同情的观察着对方——他大概是个新人，陌生的面孔看上去青涩却刚硬，就如同他的口音一样，他猜想他是东欧那边来的模特。
“没事的，别紧张，亲爱的…….”
小脸皱成一团，一脸憋屈。
“没有人，外面，你当没有人。”
小嘴抿成了一条线，嘴角向下。
“抱抱你？”他试探性的上前。
毫无意外，男孩躲开了。
Solo看着对方一脸“我该拿你如何是好“的纠结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忍不住想笑，大概是与队伍中其他和谐的组合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反差与对比。看来，亲和力这个东西可不是上帝老人家随便说给就给的。
“Simon，把这个偷偷塞给你的小伙伴，鼓励他能和你一样勇敢。”正在他打算用糖果出手相救的时候，秀导喊了对方的名字——
“Illya Kuryakin！“
中间隔了几秒，他们上场了。走上T台的男模顿时褪去了在后台时的不知所措，他神情冷峻，台步沉稳。无数的闪光灯伴随着节奏感极强的电子音乐在不断闪烁着，走到一半的时候小男模突然止步不前，大哭起来。
排练数次力求完美的发布会中间出了一个小插曲，显然秀导和设计师被始料未及的这一幕给惊到了。Solo看着后台的显示屏，以微不可见的摇头来表达自己的同情，这无疑是个小灾难——只有上帝保佑新人咯，这位叫什么Kuryakin的先生。
下一秒高冷的男模展示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柔情的一面——他蹲下身去，单手抱起了抽泣的小男孩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继续走秀。而在他的臂弯里小男孩搂住他的脖子渐渐止住了哭泣。在座的观众嘉宾们纷纷为这温暖的一幕而鼓掌，这一刻，今季“回归家庭”的主题似乎得到了最好的表现。
谢幕结束后，Simon问Napoloen叔叔还要把糖果分给他的小伙伴吗？Solo变出了几颗糖果——那是他口袋里所有的水果糖存货了。笑着说，当然，你们今晚都表现的棒极了。
“叔叔，Neal很沉吧？”小小的Simon一边吧唧着嘴巴一边分了一颗糖给高大的金发模特，神秘兮兮地指着脖子上的领结说，“这是魔法领结带来的哟，可惜等等他们就拿走了。”
“谢谢你，小甜心。” 他弯下腰笑着摸了摸Simon柔软的黑发。
Napoloen Solo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回想起这件小事，他想也许是因为对方名字太拗口，或者因为那天玻璃穹顶的灯光特别扎眼。
再或者一个单纯的起因，现在他正舒展着双臂泡在当事人的浴缸里。
“Smalto 2012SS记得么？那季真是折腾。”
“对…那是我第一次…等等？!你他妈的怎么会在这儿？！“正在淋浴的Illya Kuryakin听到同一个空间里传来的另一个声音，变慢的反射弧让他不禁对自己有些恼怒。他几乎用咆哮的口气吼道——在他眼前有两个，哦不，三个悠闲美国人在自言自语。
战斗种族严重怀疑自己今晚喝的是假酒，产生了幻觉。
等Solo反应过来，他开始后悔刚刚没管住自己的嘴，表现的就像是一个有尴尬恐惧症的人在没话找话，这是该死的酒精在作祟。
“我和你打过招呼了，借你卫生间用一下。”
“泡澡？！”
在这里得说明一下，很有游戏和享乐精神的Solo先生脑内的小剧场是这样的——在喝着剩下的那一半酒的时候，负荷的膀胱在叫嚣。他本来只是想中途上个厕所的，但也许是拍摄收工之后连赶了两场派对让他有些疲倦，以及不间断供应的酒水再加上无聊的应酬，他鬼使神差的在嵌入式按摩浴缸里泡起了澡——他们在挑浴缸方面的品味上还挺相像的。不过，他觉得这个解释似乎对红色恐怖没什么说服力。
于是他换了一种“简单委婉”的说法。
“如你所见。”此刻Solo坦然的态度让Illya觉得他有些欠揍，他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Illya，“哦…嗨，小Kuryakin先生。”
正如他所见，Illya kuryakin有一双笔直修长的双腿，和同样笔直漂亮的“支架”。
“操。“迟来的照面，让Kuryakin先生立马意识到自己站在蒸腾的雾气中一丝不挂，他以自认为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关上花洒，围上浴巾。
“起开。”
“什么？”
“我说起开。立刻。马上。赶紧的。你应该识相点上完厕所就给我滚蛋。”
“抱歉？”在俄罗斯人投射的大面积阴影下，Solo毫无畏惧地抬起了他蓝色的眼睛，沾湿了的黑发打着卷贴在额头上。看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份上，好歹他们也是同行，为什么有人喝了这么多酒待人依旧不友善，他想。
“你洗你的我洗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世界和平和国际友谊干杯，同志。“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这话在Illya听起来更像一种是挑衅而非和解，眼前有三个厚颜无耻的美国佬在他面前晃悠更是令人无法忍受。他的脸颊像火烧般一直红到了耳根。
“我说最后一遍。起开。”
金发的小伙子以一种俄罗斯帮派醉酒干架的姿态，气势汹汹地大步逼近浴缸边缘，看这架势美国佬似乎今晚要吃些苦头了。Solo自然不是个不识趣的人，他耸耸肩膀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站了起来，然而感谢那两个躺在瓷砖上透明小巧的玻璃酒杯——下一秒，还没等Solo反应过来，失去重心的Illya就以重力加速度9.8m/s的自由落体速度成功摔入了浴缸。
美国人被猝不及防地溅了一脸水，他作为垫背又重新掉进了浴缸里。
“难度系数2.0,向前直体翻腾一周半……啊！失误！”那一瞬间他耳边莫名响起了字正腔圆的幻听——跳水解说的声音。突然，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操，对方的肘部压到了他威风凛凛的拿破仑二世。（没错，他给自己的小弟弟取了法国人的名字。）
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Napoloen Solo决定好好抽个时间反省一下自己过往的人生。
当Gaby Teller 在第二天踏入Illya家家门的时候，她对眼前看的一切表示心情有些复杂。
Victoria昨晚给她发了一条附图信息，两个被保安“押解”的背影：杰克·道森Vs卡萨诺瓦，你押哪边？她以为那只是个玩笑，直到Victoria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她，于是她决定要和Illya好好谈谈。
可为什么要挑今天呢？因为今早Oleg的助理Danele给她连打了多个电话说他联系不到Illya，去他家敲门也没人应，而他今天下午有个杂志拍摄，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公司了——
“亲爱的，你备用钥匙还给他了吗？再找不到Illya，Oleg会杀了我的！”
为什么她总是要管这些事情？
“O—M—G！我需要喝一口果蔬汁压压惊。”和Gaby一起踏进公寓的Danele从包里拿出一瓶HeyJucie果汁，看着沙发上的一片春光，哦不，阳光。
“嘿，Illya，醒醒。“
毫无反应。
她用力摇了几下Illya，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显然还没有在宿醉中醒来。“哦，嗨…Gaby！“他一下清醒了不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随手扯了一件衣服套上。
“你怎么来了？“
“今天你有个拍摄啊，Danele怎么都联系不到你，快被Oleg烦死了。“
Danele举了下手，“苦逼啊，跑腿背锅的都是我。”
“抱歉...我的错。”
“没事，非常能理解。“Danele指了指略显狼藉的客厅，拿出了手机。”只不过你得抓紧时间调整状态了，Illya。“
“谢谢你，Danele。”
Gaby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有时候这很困难，毕竟什么事都不能尽如人意。不过最重要的是你面对了自己的心，这让我很——感动。“她卷翘的睫毛下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显得格外迷人和善解人意。
她甚至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这让Illya的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Gaby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我真的非常难过。你那天说的话我有认真考虑过，我想问题在于我——”
“啊！”突然Danele发出了轻微的尖叫打断了Illya真情流露的时刻，他瞪了他一眼，然而对方毫无反应，“抱歉。不，我是说你好，早上好。”
“早上好。”
“恩？”Illya顺着Danele的目光看去沙发的另一边。
“哦，嗨，Gaby，早上好。”
“早上好啊，Napoloen。”
Napoloen Fucking Solo！Illya在大脑当机了0.5秒后快速回顾了刚刚的对话内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为什么这个美国佬还会在这里，以及为什么他和自己都是半裸的？！气氛急转直下，犹如是从《爱在黎明破晓前》突然剪辑到了《不羁夜》，美国仔“魔力迈克”的出现，让Illya面对的现实和理想中间瞬间隔了几座断背山。
“别误会，Gaby…我…”
“Illya,不得不说你的屁股没有Solo的翘。“Danele翘起二郎腿，喝了口果蔬汁，“腹肌胸肌练得也没他好，没有冒犯的意思。”他当然是以一个模特经纪人的身份和客观的态度来做出评价的，对天发誓他对自己亲爱的同事毫无偏袒，对自己的男神，不，大家的男神也毫无私心。
“谢谢。”Solo边扣衬衫扣边说道，“我的经纪人可没你这么好，每次见面塞给我的都是蛋白粉。”
“也比你风趣幽默。”
靠，Danele麻烦收起你花痴的嘴脸好吗？麻烦搞搞清楚状况再说话OK？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Illya完全插不上话，三个人开始你来我往的聊起了天。
“我一直觉得你和Matt Bomer很像。”
“不考虑转行当演员么？好莱坞会爱死你这张脸。”
“我觉得你这次拍的D&G广告真的非常赞。”
Blahblahblah......
直到Gaby去阳台接了一通电话，Danele突然想起这趟上门之行的目的，赶紧催促Illya去换衣服洗漱冲澡，他和Gaby还得先回趟公司。抱歉，现在谁能告诉他是什么情况？！是他跟不上美国人自来熟的节奏还是他还在做梦？
“你们竟然把Archie孤零零的关在阳台！”
“啊？”
Illya瞪了Solo一眼。
.......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朝前看了，不过还是为你感到高兴。昨天听Vic说我还担心了一下，看来是我多虑了。”Gaby临走时站在门口对他说道。
这时候隔壁的中年妇女抱着狗路过，没好气的朝着他们说了句，以后动静小点儿，年轻人！
“不！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到的那样的。“
“哦，可爱的Gaby，事情的确不是那样的。“
“我懂，我懂。“她怎么会不懂，这儿可是纽约——今天自由女神还在淋雨，明天可能就挂上了彩虹。
Illya怀揣着纠结的心情送走了Gaby和Danele，他还是有一种Gaby什么都没懂的感觉。
自己这次真的是跳进哈得逊河都洗不清了。
“这他妈的是怎么个情况，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昨晚是怎么个情况？”
两个人都是一脸状况外的懵逼，他们面面相觑，开始一本正经坐下来审视满客厅的狼藉——吃剩的披萨盒，翻倒的桌椅，撒了一地的狗粮，碎掉的酒杯还有空酒瓶……等等？沐浴液？洗发水？肥皂？Solo断断续续的记忆提醒他那场险些吃了大亏的“浴缸戏”。貌似后面他们又拼了酒，也许还干了一架？
喝到断片，完美。看样子谁都一下子想不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开始怀疑自己是喝了过量的假酒。
终于在一番字面意思上的激烈的思想斗争和唇枪舌战以及体力劳动之后，Illya Kuryakin险些没赶上下午的拍摄，而Napoloen Solo也险些没赶上去西雅图的航班。
“再见，恐怖。”
“再也不见，牛仔。”
原本以为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直到几天后Illya和Solo得知自己上了Twitter的热搜，以及占据了多份八卦周刊内页和多个八卦网站的专栏。
“这他妈的是什么情况？”Victoria Vinciguerra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仿佛要把阳光房透明的玻璃屋顶给掀了——最近刚被提名艾美奖的她，公关和经纪人的电话都快被媒体给打爆了，无数封邮件向他们涌来。
她要杀了这两个该死的臭小子，她一把将报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当然，那边的Napoloen Solo和Illya Kuryakin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包含了字面意义上、实际意义上、各种意义上的“糟糕“和“狗屎”。
比如现在，Solo就不得不推掉Jean Georges餐厅的预约而选择坐在Sanders的对面，Sanders随便挑了一篇文章让他自己看——标题是“超模酒吧打架，新欢旧爱大打出手？”报道不仅图文并茂，并且还有匿名爆料和专业人士详细地分析当事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私生活扒皮，最后媒体总结道：贵圈太乱，让我们拭目以待。
“有什么想法吗？“Sanders抽着雪茄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的背后是一张普通却精明的嘴脸。
“以后得换家酒吧。”
“什么？”
TBC
